本章內文全文收錄在火影清水本《若且為若》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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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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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所以那個原來是玉米粉嗎?」
「蛤?你莫名其妙的再說甚麼啊佐助?」
好不容易消化掉鳴人叫的那堆垃圾食物,對著重乳酪蛋糕頭疼的佐助迎來的只有某個笨蛋喜孜孜的、像是討好又像是大型犬那樣的笑,還有手上切好的重乳酪蛋糕。
……於是就不小心把那句本該是心聲的自言自語放大播出了。
「……沒甚麼。」
佐助接過鳴人手上份量適中的重乳酪蛋糕,神色複雜的看著那或許該稱完美的斷面。
若不是親自參與了製作過程,還有那上頭歪扭的巧克力痕跡,他實在是會覺得那是外面買來的東西吧。 佐助很意外這種光靠食譜做出來的東西竟然出乎意料的不難吃,當然得忽略掉上頭用黑巧克力畫的歪扭頭像造成的視覺扣分;佐助一點也不想知道眼前讚嘆自己廚藝天分之了得的蠢才到底是拿甚麼切蛋糕,重乳酪不是很好切的,尤其還是這種獵奇的形狀。
不要想不要想……佐助閉上眼努力的說服自己。
「啊啊對了。」鳴人豪邁的切了塊蛋糕就著手拿這麼送進嘴裡,「哦哦哦──!!不只看起來,吃起來也超級好吃的嘛!!我果然是超級天才啊!」佐助對這番笨話選了充耳未聞這個應對。
「客廳有包裹給你的,大概是鼬寄回來的禮物吧,不知道是甚麼,你等下記得去拆。」
鳴人口齒不清的說,嘴巴都還沒閉上又塞了一大口蛋糕進嘴裡,接著又是語意不明的大概是讚嘆自己搞不好意外的很有這方面天分的屁話。
佐助已經吐槽的累了。
鳴人切給他的蛋糕解決之後佐助就不再吃了,說起來重乳酪這種東西雖然不是太甜,但味道畢竟是很濃厚的(不然怎麼叫重乳酪),吃太多也很膩;他很佩服鳴人怎麼能一口接一口吃得這麼快這麼多。
沒甚麼表情的抿了一口香氣濃厚的咖啡,佐助深深的感慨原來鳴人外面住了這些時間進步最多的竟然是泡咖啡的手藝嘛?總覺得……不太能理解到甚麼好方向去啊,這類的進步。
「鳴人。」
「呼?」
「重乳酪算是甜食,我不會跟你搶。」意即你不要吃得像餓鬼爭食一樣。佐助皺起眉遞給他手上的咖啡。
手上還拿著蛋糕的鳴人眼見佐助遞了自己喝過的咖啡,便歡天喜地的想伸手去拿,想跟他說謝謝──但是在那之前,他已經先噎到了。
於是伸手差不多是搶過佐助手上的咖啡豪飲一口之後緩過氣,「謝、謝謝……」
「真是蠢斃了。」佐助毫不留情的冷哼,但還是抽了兩張面紙交給他。
「說起來,鳴人。」
「嗯?」
「你很常熬夜?」
佐助意味深長的看著現在拿在鳴人手上的咖啡,深色的眼睛直白的望進天藍色裏。
後者心虛的轉開視線,於是前者半是了然的半是責難看著那杯咖啡,挑眉。
「呆子,你難道不知道咖啡提神只有第一杯有效?」
「我也不願意啊!報告太多又還要考試,哪有辦法嘛!!」
鳴人哭喪著臉;想到每學期必經的報告和考試修羅就不禁悲從中來;他是真的很忙,學校社團雖然會顧慮學期的考試,但他兩個工讀可不會,但他又不敢向佐助抱怨工讀累人的事。
「一定會被乾脆的說『那就辭掉工讀,學生的本分本來就是讀書』之類的鳥話……」
鳴人撇過頭怨懟的蚊言,一方面又小心翼翼的瞅著佐助,不過佐助顯然沒注意到那句耳語似的抱怨。他繼續皺著眉挖苦:「而且咖啡中能有效提神的咖啡因,茶的含量還比較多。」
眼見鳴人壓根沒在聽自己說話,佐助眉頭皺得更深,眼看就要爆發。
「我說你……」
「啊佐助!我不是跟你說了鼬有寄包裹嗎?我超好奇那是甚麼的我去幫你拿!」
鳴人煞有其事的這樣大叫之後就風一樣的跑走了,佐助也懶得攔他,說教甚麼的就下次吧。
鼬並不是每年都會專程寄東西到家裡,更多的時候他會選擇寫封甚至不能算是祝賀生日的信件回來,也許附上幾張風景照,如此;若要說完全不好奇是騙人的。
佐助跟在鳴人的後面慢慢渡往客廳。
鳴人手拿美工刀一臉興奮的像是他才是收件者今天他生日的模樣。
佐助一進到客廳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光景,有點蠢,他姣好的唇線不受控制的牽引出淡淡的弧度。
「刀子給我吧,我不會小氣到瞞著你鼬寄給我甚麼。」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要這麼亢奮。
佐助眼中的鳴人和乞食的大型犬恐怕差不了太多。
「我又不擔心這個。」鳴人撇嘴。
佐助莫名其妙的注視著他彷彿鬧彆扭的臉,復又低下頭拆開繁複的包裝。
說到底,鳴人只是覺得有些心有不甘。每年每年,從來就只有鼬的禮物不會遭到退件(雖然自己的也沒有過),頂多只會被佐助稍微念過,而不是像自己一樣被拳頭掐著轉。偏偏今年他又因為工作學業三重(因為打工有兩份所以是三重,暑期的社團是自由放行的)苦而忘了佐助的生日,竟然還是鼬寄來的生日禮物提醒了他──不管怎麼說想來都令他大為不爽。
這些莫名其妙的競爭意識當然沒讓佐助知道,一定會被笑的。
把鳴人從自己的世界裡吸回來的,是佐助的驚呼。
那樣堪稱驚慌失措的抽氣聲從佐助嘴裡發出來,鳴人還是第一次聽見。
他下意識的就想該不會鼬送了甚麼很驚悚還是很亂來的東西吧?
長年旅居國外的鼬若是被外國人奇怪的風俗習慣傳染了的話,鳴人一點也不覺得訝異。
只是低下頭,他就看著那箱東西給佐助珍惜的抱著,而後者這時已經筆直的衝出去,早在鳴人回過神之前就從客廳裡消失的乾乾淨淨,連個殘影都不剩下。
鼬倒底是送了什麼啊……?
鳴人無法理解的看著佐助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很快他就聽見佐助以一種驚人速度按壓電話鍵的聲音。
竟然震驚到寧可花那貴死人的電話費也要立刻給鼬一通國際電話嗎!!!?
想到這裡鳴人慢半拍的已驚人速度追著佐助來到玄關,同時看見對方臉上壓抑的興奮和狂喜。
視線往下一遷,看見的是對方手上珍惜的抱著的,還包著氣泡紙的……
「筆電……?」
鳴人充滿著不確定性的聲音此時完全入不了佐助的耳朵。
遠洋另一端。
暗暗計算著胞弟暑輔的放學時間和時差問題,想想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的鼬一邊神色自若的和夥伴說了離席一下,邊是愉悅的從包裡拿起手機放進口袋。
才關上研究室的外門口袋就是一陣密集的震動,他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現在的鼬有一點興奮和得意,但是他秉持著良好的研究員作風,神經沒有一點跳離本來的方位。鼻子眼睛如雕塑般凝在原處,水泥裂開的縫隙是嘴巴,他毫無遲疑的按下了通話鍵。
「喂?」
話筒裡佐助的聲音越過遙遠的電話線傳導過來,明明滿滿的驚喜又想裝的不那麼在意,這通電話純粹聊表感謝之意的語氣,還是一樣頑固的美好又可愛啊,明明就很喜歡那件禮物的。
「聽你這樣子,是拆禮物了。」也沒枉費自己認真挑選的心意了,雖然並不是難找的東西,但是修改作業程式的使用語言和其他細節調整可是花了不少力氣云云。
入耳對方支吾其詞的僵硬承認,他依然面無表情地想東想西,高興了也沒有笑意在語氣裡。
「委託朋友去買的,今年的生日也騰不出時間。」
緊貼話筒對面的肌膚也許正赧紅著,鼬由著佐助轉移話題到自己研究的進度和在這裡的生活,簡單的關心結束又是一陣沉默。半晌,鼬看了牆上的掛鐘:「我該回去了,生日快樂,佐助。」
銜接著話尾的是一句幾不可查的囁嚅;托這間研究室的處偏遠隔音效果又好之福,那四個音節鼬一個也沒有漏聽。終於一個真正的微笑從蚌殼般抿死的嘴角上升到眼睛,漫延到聲音。
「不客氣,再見。」
「再見。」
掛掉電話,那口提在心頭的氣才終於順著吐息吹開。
佐助手上抱著最近才在網路上看見的最新款筆電,那是自己想要很久的牌子,藍寶堅尼的限量款。佐助一直很喜歡藍寶堅尼的車,只是喜歡歸喜歡,那不是他有本錢可以買的超高檔貨,也是他心裡存在很久的祕密。不知道鼬從哪裡弄到手這樣的東西,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也有注意到這個東西;鼬一向不是會歪打正著的贈禮方式。拆開禮物的瞬間塞滿腦袋的疑問首次讓他的身體運作跑在大腦之前,等他回過神已經是那聲平板低沉的「喂?」──實在是太丟臉了啊。
儘管已經盡自己最大限度的壓抑那份狂喜的興奮,他還是不小心在語調和心跳上露了餡。
然而才剛鬆懈下來,腦袋裡卻彷彿還有一根神經被卡住轉不過來……等等!太和平了,為什麼會這麼安靜?如果是平常的話鳴人看見自己這麼失常的衝出來打電話怎麼還這麼冷靜這太奇──……
低下頭就是鳴人浮著鬼火陰暗的背影縮在電話桌腳。
一副就是『我遭受了天崩地裂天打雷劈的巨大打擊我好可憐我超不幸』的背影。
佐助站在原地不輕不重的搖頭歎息,那表情看起來像是在自暴自棄──他實在不知道該笑眼前的笨蛋到底在跟哥哥競賽甚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還是該高興他真誠的祝賀之意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變過,還是這麼單純的希望自己能夠接受被生下來的祝福。
最後只是手勁略重、又氣又笑的揉了揉受傷的大型犬的頭。
「食物要是航空的話,就算低溫也一定會壞掉吧。」
他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就令鳴人脫離灰敗的暗影,盡管神色中滿是濃濃的不解。
看著那雙疑惑的天空色,佐助不濃不淡的嘆了一口氣,環抱著手臂卻一臉彆扭的疑開視線。
「……那個蛋糕,不就是你做的嗎?」
鳴人癡呆的望著佐助緩緩泛紅的耳殼,本來就不靈活的生鏽腦袋消化不良的吞吐著佐助語句中別有深意的內容。只是在他真正意會之前,向來臉皮薄又愛面子的佐助早就轉身準備逃之夭夭。
鳴人看著對方離去時安靜的側臉,佐助從沒抱怨過,不管自己送的是甚麼、不管鼬是不是有回來。然後他看著身旁的電話想著成年之後鼬總是一通電話簡單的卡片帶過的每個佐助生日,自己總是在他身邊替他慶祝。
────在我身邊的,是你啊。
一片空白的腦袋猛然落下這樣清晰乾淨的話,眼前浮現幻影似的那人微微赧紅的側臉。
很多時候身體遠比大腦誠實……或許這樣說會引起太多奇怪的想像,但鳴人就是這樣一個身體永遠比大腦先反應的人;所以當他想著要追上佐助的時候已經是入眼對方驚訝的黑色眼睛和薄紅色的面部肌膚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甚麼時候學會了瞬間移動的鳴人同樣僵了一僵。糟,我還沒想到該和佐助說些甚麼。
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鳴人懊惱的在心裡猛敲自己腦袋。
「啊……那個……佐、呃……就是我……」
鳴人看著佐助極近的臉支吾其詞,莫名其妙的氣氛弄的連他都搞不清楚狀況的臉紅了。
像是漏看了一集的連續劇突然加緊了腳步,腦內混亂異常的鳴人連握緊佐助的手都忘記該放開。
佐助的手慢慢的抬了起來,本能性覺得佐助大概要因為自己意義不明的行為發火了的鳴人縮縮脖子,對方卻只是推了推他的腦袋:「呆子,你這樣誰知道你要說甚麼。」
那雙倒映著自己的黑色眼睛沒有太多不耐煩,最多是近似於善意的催促。
沒再讓佐助等得不耐煩,鳴人鬆了緊握佐助的手;同時在鬆開的瞬間,佐助發現那塊被鳴人緊握的肌膚已經因為對方身上慣有的高溫熨的滾燙,一時的不適應使他再度以自己的手掌覆住那塊肌膚。
心跳得很快,但鳴人很快就知道他該對佐助說甚麼。
「今後也會一直在你身邊替你慶祝的。」
「吶,生日快樂啊,佐助。」
對面那張總是素靜的臉此時牽起了形狀優美的雙唇。
「不是說不說的嗎?」
「噯唷,此一時彼一時啦。」
「原來你的腦袋真的有腦漿,呆子。」
「說甚麼啊混蛋佐助,你倒底覺得我去大學幹嘛的?」
「泡咖啡?」
「去死吧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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